Oct 19, 2013

继续

许多还来不及说的故事想要分享,
许多一路上捡拾到见闻和感想想要记下。
未完的故事,一直都挂在心田里,
和忙碌、分心、倦怠、懒惰搏斗。
不知道为什么,由始至终心里都很肯定,
总有一天一定会把这些故事写完。
然而我明白,这不是一个必然发生的过程。

秉持着“此刻永远是最好的时机”的信念,
我想说,我要继续写下去。

Sep 1, 2012

忆叙丰盛港


我长大的地方和目前工作的地方距离约七小时车程。每当休假回家时,车窗外的场景总是先由绵延山峦渐渐被首都的高楼大厦取代,继而陆续换成森林和油棕园,偶有沿途小镇点缀过路人旅途。

当道路两旁重现童年记忆中最熟悉的椰林、大海、高脚屋,摇下车窗海水咸味与鱼粉厂腥味交织的独特味道迎面扑鼻,家就不远了。那是坐落在柔佛州东北边陲的小渔村,隶属柔州丰盛港县(Mersing),有一个不怎么秀气的名字,叫兴楼(Endau)。

童话版的发展叙事
最近,发展的列车终于开到了至今未有高速公路贯穿的丰盛港门前。政府宣布在该县斥资马币220亿元兴建丽港城(Mersing Laguna),放眼将丰盛港打造成为“马来西亚巴厘岛”。这项与中国承包商合作的巨型发展计划将涉及填海建造三座人工岛屿,并在岛内承建22间酒店与度假村,预估2021年可完工。









箭在弦上的丽港城计划除了带来外资和游客,也势必引来连锁商店、大财团的进驻。图片摘自网络

沉睡多时的小城镇终于获得政府和发展洪流的眷顾,大兴土木后工作机会激增与收入普遍提高,使当地人民受益匪浅,丰盛港旅游业更享誉国际,人们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这是童话故事惯有的蓝本,却也是有关当局致力希望人民相信的结局。

但是,我不敢忘记这是马来西亚。这是一个国会大厦耗费将近1亿元装修后依然会漏水的奇异国度;也是以经济效益合理化设立稀土厂,只字不提辐射危害的荒谬国家。“白象计划”和“侵害人权”一直是马来西亚许多大型发展计划无独有偶的特征。

回顾柔佛金沙湾、巴贡水坝、边加兰石化工业等大型发展计划的记录,我的消极悲观不难理解。怀着不踏实的心情,最近回家时特地到丰盛港去走一趟,为了那个正在酝酿着、进行着的巨变。

记忆中的丰盛港
丰盛港对我来说一直是这么近,又那么远。这座距离我家38公里的小镇是爸爸的家乡,也是和妈妈相识的地方。丰盛港是县属行政中心,小时候对它的印象总停留在到政府部门办理手续、探望公公婆婆和逛百货公司。途径丰盛港桥的时候,妈妈常会遥指比划,回忆以前和同伴们晒江鱼仔、採蚵的趣事。
市中心川流不息的车流拱托着的交通圈鱼骨地标,透露了丰盛港与大海的密切关系。

丰盛港是柔州面积排名第三大的县属,但开发最少。原本注定轻易被遗忘的边陲小城镇,却因驻守着南中国海绚丽海底世界的门户而广为人知。散布在海域的多个美丽岛屿,让丰盛港在晴朗的季节为络绎不绝的旅客而忙。


岸外的刁曼岛曾被选为世界十大最美丽岛屿。以前常听爸爸说自他中学时期,州政府就扬言兴建深水码头,以解决码头河床过高而影响往返海岛渡轮川行的问题。结果,扰攘半世纪白了少年头,深水码头却依然只闻楼梯响,倒是基本旅游设施不足、渡轮超载、执照逾期经营等事件时有所闻。

多次有关沙滩蕴藏丰富金矿的谣传,曾几何时也是人们对于“丰盛港”三个字的记忆。近年海产骤减,海港的渔业逐渐被旅游业、耕种业、养燕业所取代。另外,州政府打造丰盛港为该区教育中心的计划,也带来林立的技职学院和师训学院。昔日寓意渔业为要的“丰盛”港,则成为了供人追忆的历史篇章。

新旧事物之间的拉扯和融合不断重复上演,这些年每次路经这座港口小城,总会发现大大小小的变化。丰盛港车站已由市中心被迁至靠近桥头的地方,往返兴楼的车资也从十年前的2元50分涨至3元80分。不变的是,巴士川行的时间表依旧是司机说了算。

丰盛港桥旁边三层楼高的崭新肯德基快餐大楼俨然一座值得歌颂的新地标,但是大楼的前身究竟是什么我却再怎么也想不起来。丰盛港桥另一端公公婆婆以前住的板屋早已被清拆,一堆我叫不出名字的新住宅花园和商店紧接着在各处拉拔成群。

同一模样的发展迷思
把高楼等同发展,发展等同进步,仿佛是发展中国家必经的迷信和迷思阶段。我们面不改色地耗资12亿美元平地轰起世界最高的双塔楼国油双峰塔,却在首都吉隆坡一雨成灾后只好被逼承认,我们连基本的排水系统都无法妥善处理。
排列整齐的崭新建筑物与靠岸停泊的船只遥遥相望。

我们的国家文化宫(Istana Budaya)建筑风格向悉尼歌剧院致敬;却要求满载国人集体回忆的苏丹街和半山芭富都监狱为神手让路。只是,房子盖得越多、大楼长得再高,始终无助于解决乡区的核心问题,比如:青年人口流失、缺乏竞争力等。我们努力地复制他人的影子和成功方程式以证明“马来西亚能”,却连“马来西亚是什么?”都无法回答,最后只落得每一个城镇都长得一个模样的窘境。


信步走到小时候最爱光顾的百盛百货公司,以前在门口摆卖煎蕊刨冰(Cendol)的印裔小贩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大街的老店铺在面对竞争和淘汰之际依然镇守一方。
市中心的老店铺多年来见证着这座宁谧小城的蜕变。

蓦地想起“小丰盛港新村”那家售卖现烤传统面包的老夫妇,结果依着中学时期的记忆顺利找到了依旧使用木柴烤面包的店家。那里卖的面包没有花俏,只有最简单的牛油、加椰、椰丝、草莓奶油等传统口味。袅袅炊烟和刚出炉面包的香味当下让我感到慰藉,仿佛变幻中有些人的坚持是不变的……


我不免对现今社会发展感到十分困惑。现代资本主义席卷全球,既带来财富、发展与便利,也为世界每一个角落复制相同的问题,充斥着贫富悬殊、城乡发展不均。

社会变迁带来无尽的冲击,传统被摧毁,新的价值重建却遥遥无期,经济发展与社区环境保存冲突不断。在发展的洪流当中,无法跟上脚步的乡区仿佛就注定由老人与小孩驻守,在寂静中凋零。

发挥在地人文特色
几年前一次到台湾宜兰港边社区的考察提供了不少启发。港边社区营造的方向在于发挥在地特色,发掘居民的自信心。社区里的阿嬷都上画画班学习作画、舞蹈和戏剧,将社区的记忆和生活当成创作题材和元素,反映社区生活形态,也记录社区的历史。
丰盛港河口1.5公里外的地标Pulau Batu Cawan。巫裔朋友认为它形似茶杯,华裔同胞却觉得它更像乌龟,因而以乌龟岛命名之。

港边社区的例子告诉我们,每一个地方的历史故事、文化特色、独特性才是无可取代的珍贵资源。

成功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方程式,与其复制和粘贴,期望把丰盛港变成巴厘岛第二,我们更应该打破对大型开发计划的迷思,尝试发掘丰盛港的在地特色和塑造当地人的认同感。

别忘了,感动不了自己的东西,永远也感动不了别人。

本文原刊于《独立新闻在线》






May 19, 2012

离开与找寻:遇见Pai

离开清迈,目的地是距离3-4小时颠簸车程的小镇,Pai。当初决定要去Pai,其实是因为听说过它很像以前的清迈,以前那个还未受世人过分关爱的清迈。对于这样不可思议的思考和判断模式,实际上连本人都觉得荒唐。也许潜意识的我试图在Pai找寻那已经不复返的清迈,但是当地住宿选项之繁多、旅游资讯之齐全让我恍然醒悟:Pai只不过是另一个负责替清迈分担游客量的沦陷小镇。

发现这个真相后该如何是好延长逗留在清迈?北上到清莱?还是继续那“离开清迈去找清迈”的计划?最后,无意中发现的当地有机农场Tacome Pai,成了一丝指引方向的微弱曙光,与农场主人Sandot电邮联络后更确定了我前往Pai的决心。启程前,网上旅游资讯、遇见的背包客、旅舍的老板娘都一再发出警告,指称清迈往Pai路途艰辛难熬,要做好心理和生理准备。结果,原来最坎坷的路,却是由下车到找到有机农场的那一段。
由清迈往Pai的路程大概和上金马仑高原那样
时有蜿蜒起伏,并没有传说中地令人闻风丧胆。
路边开满的黄花提醒着11月的脚步。

话说农场位于抵达Pai市镇前6公里的路边,结果一个小小农场却让我们辗转流落街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本应该让我们在Ban Tin That下车的那位和我们语言不通的司机,在和Sandot通过手机对话后并没有成功把我们停放在正确的路口。扛着大背包毫无头绪的两人到附近住家敲门打听,结果热心的年轻小伙子致电Sandot询问后,给我们的指示却依旧没有让我们抵达目的地。

在烈日下沿着大路努力往前走了约莫十五分钟,一辆大卡车主动停下送我们一程,却似乎只让我们离Tacome Pai越来越远。手机预付额用光,附近没有商店可以加额,有机农场在东南西北也完全没有搞懂。在疲惫和不耐烦的同时,“改为到市区另外找其他旅舍”的选项曾经浮现。还好不愿意放弃的心情遇上附近餐馆的负责人肯让我们借用电话。最后最后,才终于成功向Tacome Pai农场报到!

误打误撞来到Pai著名的咖啡馆Coffee In Love

Sandot年约半百,满脸的胡子和头发一样黑白相间。满脸亲切笑容的他总是背着一个粉红色斜肩背包,让人从远处就能清楚辨别。 Tacome Pai农场以Sandot父亲的名字命名,倡导身体力行推广永续环境概念。Pai小镇的住宿收费价位介于每晚马币30元起跳,Tacome Pai则收取马币10元的住宿费,欢迎短期或长期逗留以参与他们的农场生活。

农场里每天都有不同的工作以及新鲜的事物,包括种菜、收割稻米、摘咖啡豆、学习用竹子制造餐具等。每天中午一点Sandot更会为大家授课,讲解有机农场运作背后的概念和原理,与大家分享知识交换心得。由于农场里的一切活动都非强制性,因此,大家都能依照自己的喜好选择参与。当时农场里住着大约12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大家到来Tacome Pai的原因不一而足,却一起在这里回归最简单的生活,学习放空自己以发现更多。

农场里的住宿单位都依据泰国高山族不同部
传统房屋建造。Sandot一家人正来自Yon族。
Sandot逐一为我们介绍每一间房子的特色,
结果反复改变以后,我们最后选定留宿在
这间离农场活动中心最远,位于稻田中的房子
启程到Pai之前我做了简单的资料搜集,怀着一堆当地旅游胜地关键词出发,以备不时之需。这一串名单包括了Pai峡谷、国民党南湖村、二战大桥、温泉、著名电影取景咖啡馆Coffee in Love等等。 怎知,踏进Tacome Pai农场以后,我毫不犹豫地就把这些目的地自记忆中删除。


(待续..)

Apr 24, 2012

想通


最近,觉得自己有些事情想通了,在纠结了好一阵之后。被分类为“想通”的事情并不等于已经获得圆满解决。但是,它起码代表在经过一番思量后,已经找到了满意的答案,决定了自己的立场。同时,这些事情可以暂时搁到一旁,不再(至少目前)分秒悬在心上,晃得我心神不宁。

 

其一是感情的事。最近在一篇访问中看到,人一天之中大约会有五千个感觉。喜悦、沮丧、幸福、恐惧、郁闷、期待不同的感觉分秒间在心头交替,不同的人选择捕捉和留住不同的感觉。一个脑袋经常介于想得太简单以及太复杂的人选择相信,面对抉择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个答案等待你静心倾听。

 

我依旧不确定,喜欢和不喜欢究竟如何去度量和界定。那究竟是一种可以用科学方法验证的元素,还是全凭时机和当下的一种决定?但是我下了定论: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刚好喜欢你,或者有可能喜欢你。跷跷板与荡秋千之间,也许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我们总可以决定自己面对事情的态度,以及心里的晴雨。

 

另一件事,有关人生的选择。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经说过,我们比最好的朋友更两肋插刀,比另一半更明白彼此的想法。因为,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对于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有着同样的主张和热情。

 

这些年来,离队的人不断地试验着我们的信念和坚持。我知道,大家都尝试过克服问题和恐惧。我曾经挣扎于,究竟应该接受人在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人生优先次序,还是相信只有最精锐的部队可以留到最后?在不希望合理化任何人的退离之余,好像却也觉得没有苛刻以待的权利。

 

最后觉得自己想通了,是当我发现,我不想怨恨任何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每一个你们。我知道不管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大家的心底深处始终藏着一个热血青年的身影,依旧会在转换角色后继续支持走在这条路上的同伴。

 

更明确的是,我告诉自己:你做一件事,不只是因为你应该做,更不是因为你知道其他人会跟你一起做。每一个决定,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决定了就去做,忘记计较和比较,也不要强把自己的价值和决定加诸他人身上。

 

人生已经有太多的不圆满和纷扰,关于生命中一些自觉重要的事,我还是希望可以把它变得简单和纯粹一些。想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然后认真专注地去追寻。不管结果如何,决定是错是对也无妨。重要的是无悔。

 

放下了此刻看来无谓的包袱和执着,就像打通任督二脉般,心里舒坦多了。

Mar 23, 2012

清迈教会我的事

故事的后来,我并没有如自己预期般地爱上清迈,虽然,我一直对于这个结局发生的必然性从未怀疑。当然必须澄清,清迈还是相当不错的一个地方。我只能遗憾自己迟到,在这个被誉为“泰北玫瑰”的城市已经被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重重包围之后。

11月份的清迈早晨微凉,住在靠近古城南门的我总在附近学校孩童们的朗读声中醒过来。留宿两晚的背包旅舍由一位亲切的台湾女生打理。他很有耐心地依摊在我们之间的清迈市区立体地图比划着向我们讲解市区内的各个地标、景点、推荐行程等。一番密集的资讯喂养后,在感谢他迅速帮助我们掌握须知地理知识和旅游贴士之余,脑海中一串串“必玩”、“必试”、“必吃”的清单,却突然让我有种不知所以的惆怅。高度重复和开发的结果,除了一堆公式和经典,还剩什么呢?我想。


旅舍转角那间专卖北部泰国餐的小餐馆就座落在学校对面。

在以东门区为主的古城内,游客迹象的明显程度几近教人窒息。望着街道上穿戴着泰国当地服饰四处流动的外国游客,曾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和我的游客同类们,就像全年无休地入侵清迈的可恶外星人。密集的游客人口稀释了原来的清迈,并且悄悄地改变她的节奏和面貌。清迈让我感觉身在其中,却难以亲近。不分国籍的游客们联手筑起的隐形高墙,竟然和古城四方的城墙诡异地相似。


素贴山,让我挣扎了好一阵。最后的那根稻草,是“清迈市区全景”

在纽西兰打工旅游的那年,咏恩自香港寄了一本《旅行的艺术》到基督城给我。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本阿兰·德波顿。然而一直辗转到了清迈素贴山,自己才储存了足够的勇气和决心第一次依书上所说:动笔把旅途中的见闻画下来,即使你的画功再怎么不济。比起能够轻易捕捉瞬间画面的照相机,画画允许我们留意事物的细节,发现原先不为意的存在。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人能够暂时把外在和内在的杂音排除,专注地完成一件小事情。即便成品粗糙得可笑,心里却有一种踏实的满足感。因为,我明白了凡事都需要踏出第一步;因为,我发现情况永远没有想象中糟糕。

某夜根据台湾女生的推荐步行至南门外的Nimmanhamin Road,结果轻易被当地年轻人聚集地所散发的活力和创造力气息所感染。由几位设计师开设的甜品屋处处潜藏创意;可以自选食材和酱料的沙拉店让我认真考虑该不该在清迈多呆久一点;流窜着摇滚乐、英文流行歌曲、泰语情歌的各式主题民歌餐厅和酒吧都提供停驻的理由。这里少了古城内浓得化不开的旅游区商业味道,却多了一份在地生活的品味。我穿梭在刚下班、在聚会、对着笔电的年轻人之间,惬意地四处溜达,流连忘返。


IBerry甜品屋在入夜后被缤纷的色彩笼罩。

如果我选择住在清迈,这肯定是其中一个原因。

让我们借宿两晚的沙发主人Daniel是沙发漫游网站清迈的大使级会员。他有着和其他在泰国长期逗留的外国人有着同样的故事引子:爱上了,就不走了;原本的驿站,最后变成了目的地。反正,他们总能轻易地找到教英文的工作。Daniel来自澳洲,不需要上班的早上会抱着吉他在房里弹着一首又一首的音乐。周末晚上,他开着小绵羊载着我们两人外出。我们和Daniel的泰国朋友因为没办法用英语流畅地沟通,所以大部分时候我们是通过比手划脚来表达,或者用很多简单的字眼来解释另一个比较复杂的概念。忘了谁曾经说过,语言是最糟糕的沟通工具。的确,很多时候一个诚恳的眼神和微笑,比万语千言更容易接近人心。

清迈的天空总是一片干净的湛蓝,就像我曾经很熟悉的纽西兰天空一样。

清迈和夜市的关联程度,大概就跟怡保和芽菜鸡一样。结果那几乎让我迷路的夜市,却出乎意料地让人惊喜和雀跃,而这绝不仅是逛街和购物的收获和乐趣。我发现那么大型的夜市重复性却相对低,而且摆卖的物品都具当地特色,精致细腻且有创意,让人不会有被搪塞敷衍的感觉。在无需费尽心神讨价还价的同时,重要的是你不会被逼很无奈地买些连自己都不喜欢的纪念品,然后随手翻看时发现宣示全球化威力的“中国制造”标签。

清迈夜市让人感受到泰国人的用心和创意。


外面的世界随着火车前进而快速倒退时,我回想起这些年来我对清迈曾经有过的印象和期待。你以为会很喜欢的,结果只是还好而已;你最初抗拒的,可能反而才是你所寻觅的。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地吊诡和无奈。又或许,那才正是人生有趣好玩之处。毕竟,目的地其实不比随遇而安的豁达心境来得重要。只要不为自己设限,何时何地,都可以一样悠然自在。

Feb 21, 2012

“泰”易爱上

虽然没有任何具体的研究或数据支持,但若我说泰国是全世界最令人想重游的国家之一,相信提出反驳和异议的大概不多。为了萦绕记忆匣子的美好旅游体验,而不断为自己制造理由重游微笑国度的人为数不少;把“到泰国旅行”当成年度指定动作的人更是大有人在。庄严的佛教氛围、林立的历史遗迹、传统的文化节庆、刺激的泰式料理、悠闲的海滩小岛…即便每个人为泰国倾心的理由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大家总能够找到喜欢上她的原因。


曼谷最古老也是最大的寺院-卧佛寺(Wat Pho)。

同样的材料,在不同国度将提供不同的味觉经验。

泰国,从初萌念头到最后成行,一晃,当中竟隔了十年之久。所以在踏足泰国之前,有关她的种种歌颂和怀想,我真的已经听过太多太多遍了。某个程度上开始担心自己因先入为主而失去主观感受,只能根据剧本照单全收。因此,我特别认真地回想和整理那十天内的感受和思绪,试图为泰国写下道听途说以外的注脚


三色条纹国旗默默地迎风飘扬,与稻田同在。

前往清迈郊外小村庄参加泰式料理烹饪班的途中巧遇泰王。

就所接触到的有限的泰国,我觉得泰国让人容易毫无抵御能力地着迷,因为她是如此地独特且从容。随处可见且独一无二的泰文字体,触目就不觉唤醒与该之连接的印象和记忆。无需争论意大利面较有代表性,还是寿司更有特色,因为东炎汤本身就是无法取代的一种味蕾经验。泰国用其专属的方程式,把历史、传统、文化、环境等各种元素揉合,再以一种恰如其分的姿态呈现世人面前。你可能会分不清马来西亚和印尼,但事实上很少人会把泰国和其他国家混淆。就好象她是东南亚唯一一个从未被外来者占领的国家一样,泰国,注定与别不同。

学习淡定、学习沉稳,就如烈日下纹风不动的佛塔。

眼前一片起舞的茅草,远处连绵不断的山群。

天然和文化资源可遇不可求,因此,泰国是幸运的。但是泰国触动人心的绝对不只是那一份独特。旅游业作为主要外汇来源之一,泰国清楚掌握自己的特点、优势和定位。所以,在一片旅游业混战之中,她选择以不亢不卑的态度面对世界,不以放弃自我迎合外来者换取掌声和肯定。

泰国,比先进的欧洲朴实亲切,比拼命的东南亚令人自在;再殷勤一点就是矫作,再热情半分就变负担。相对低廉的旅费换来的不只是对等交易的服务,更有贴心周到的诚意,还有永不打烊的微笑。第一次乘搭曼谷-清迈长途巴士,超出预期太多太多的贴心服务让简直把乘客的心都融化了。旅游业发达和成熟度让你即使面对语言局限也绝无沟通问题。当地人虽然衷心希望你愿意消费更多,但是踏出旅舍却从不需要变成一次又一次的近身搏斗,你也从来不须因额头印着“游客”而招惹过度的关注。融化泰国的竞争力,确是值得邻居们反省和深思。

“泰”想重游症候群患者,从此,又添了一人。

Dec 27, 2011

否极 • 泰来

最后,我们把“增加灾区负担”的指责诠释为“增加外汇收入”,
为工作上后发的撞期说抱歉,同时对再度开始流传的解散国会传言不为所动。
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如期启程,因为我已不容许任何理由让泰国之旅再次落空。
背包里除了十天的行李,也装载了多年以来所蒐集有关微笑国度的印象和期待。
夜空里的星星见证我们穿越那个身份和心情的换日线,向过去暂借一个小时。

寺庙、泰式料理、曼谷、按摩、泰拳、清迈、志工、爬山、美斯乐、长颈族面对有限的时间和无限的可能,学会取舍应该永远都是旅行的第一项功课。凭藉喜好和直觉规划属于自己的路线图:倘佯在泰国北部丛林间的山水河川、学习泰国北部料理、探寻隐藏于小镇的有机农场、趁着花季拜访向日葵绝对同意旅行不该像上班打卡,行程也应该预留弹性空间。只是至今仍无法学会完全不作行前安排的潇洒。

把德士开得像船一样晃的司机把我们从机场送到友人位于市区的房子。一路上,偶尔可在倒退的马路两旁看到水灾的痕迹。然而,我们和司机的共同语言只允许我们知道:他最近因为家里淹水而都留在机场过夜。

夜里的曼谷只剩霓虹灯在谧静中张扬;纠缠不清的电线杆,早已在黑暗中沉沉睡去。刚抵达目的地的兴奋感觉,却因正值世界已入睡之时,而硬生生地被压制下来,只剩不甘寂寞的眸子兀自不满足地四周探索。

旅途的开始一如往常地夹带着些许不真实的感觉。临睡前,忍不住悄悄地跟自己握拳再次确定:泰国…finally!

只此一家的文字,不断地提醒我们身在何处。

深知一日泰式料理课程其实大概是家家酒的程度,还是忍不住想和当地料理多扯上一些关系。

蔚蓝的天空让只能遥望的清迈大塔寺减了一份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