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 12, 2009

四月天的答案

我在收拾后补选心情的同时,整理将和我一起回到路上的背包。
小心地温习被钟摆侵蚀着的回忆,直到不小心沉沉睡去。

应该结束的,暂时都告了一段落。
还没有开始的,和往常一样,有着忐忑的期待。
对的时间、人物和地点,原来不常同时出现。
很久以前听过的赵咏华,现在才明白。


高棉的微笑,是这个四月天,我的找寻。

Apr 7, 2009

武吉干当补选记

三月踏入尾声时,马来西亚同步进行了三场补选。随着武吉干当国席补选准备工作的展开,我住进了该国会选区底下的一个小镇-十八丁。这不只是一场投选递补病逝国会议员的普通补选,因为这是人民对于国阵在霹雳州夺权以及新首相纳吉的一场公投。所以,武吉干当的选民们,你们的一票,是为了全国每一个人所投的。

踏足十八丁之前,听说当地的华裔居民大部分都是潮州人。虽然自从8年前阿嫲离开后,我那口有限公司的潮州话就已经尘封甚久,但是身为一个潮州妹,我想,说一句“ka ki nang”(自己人),即使不对选情有利,起码也不会倒票吧。结果颓然发现,人家说着的是我听不太懂的北马福建话…基于部分选民听不懂华语,我只好用我破烂的南马潮州腔,说着连我自己也听不太懂的外星版福建话。经过最近几个星期的磨练,总算勉强可以用福建话正确地说出(别人听得明白,大概就算是正确吧!)“今晚”、“演讲”、“仙法师公庙”、“玄天上帝庙”、“州议员”、“补选”、“投票”…剩下的,就只好用比手划脚和手上的传单弥补了。

日晒+雨淋+狗吠是每一天不变的助选配套,上半天头上顶着艳阳逐户去派传单;中午和议员们在做家访的当儿见证天色渐渐变黑;最后在晚上群众演讲进行时迎接滂沱大雨…小芳说他绝对不能住在太平,因为这里天天下雨,而且太平人都用福建话沟通。我完全没有恐吓之意地提醒他:通常说这种话的人,在故事的结局,总是嫁给个来自太平的福建人。我重申,我完全没有恐吓之意。

十八丁镇和我家乡一样,是个渔村。除了街道上蛤壳很多,就是大街小巷里庙宇很多。渔夫出海讨生活须面对变幻莫测的天气和深沉危险的大海,尤其在很久很久以前,当科技不发达,无法协助渔民们掌握技术及天气,未知数带来恐惧,所以神明的庇佑是一种重要的心理慰藉。

我又住进陌生人的家中了。这次,是因为补选期间有个当地人主动借出屋子成为助选团的宿舍。新村内至今仍夜不闭户,是个淳朴的小世界。握住我的手,不停地说:“辛苦你们了”的小贩;想和我分享雪糕的那个只懂得说福建话的小男孩;分发传单时请我吃菠萝蜜的巫裔夫妇;扬起嘴角,告诉我他们会“贴药膏”的婆婆…点滴都是补选工作结束后我将带走的回忆。

三场补选终于进入投票日,万众期待的结果也即将出炉。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竞选期间当我呼吁公公婆婆们要“支持阿中”时,他们要我放心;叔叔阿姨告诉我,他们被骗50年已经够了;冒着雨前来聆听演讲的人群给予主讲人的呼应,久久不散;今早阿姨在进入投票站旅行选民责任前,给我肯定的笑容;印裔小弟弟手中握着的,是深绿色的气球,华裔青年电单车后飘扬着的是回教党党旗。




虽然鹿死谁手最快还有三小时才会揭晓。我知道,人民一直都与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