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ing posts with label 悠游纽西兰. Show all posts
Showing posts with label 悠游纽西兰. Show all posts

Oct 8, 2011

兜兜转转圆缘圈(二)

塔拉纳基的一个特色是山与海之间的距离很近,到访者可以在一天之内上山下海,既滑雪又冲浪。所以,早上我们还在塔拉纳基山脚赞叹雪景,下午我就被Annika拉到住处附近的海滩冲浪。在沿海小镇长大的我第一次冲浪,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那么汹涌澎湃的高海浪,心里忍不住大喊“好犀利呀!” 结果新泳镜第一次出场就在一个大浪盖过头后,从此音讯全无。两人在初冬的冰冻海水地叽里呱啦大呼小叫,虽然冷得直打哆嗦却难掩兴奋。

第二天,有人临时起义去挑战被兼选为世界自然以及文化遗产的Tongariro CrossingTongariro Crossing内有活火山、冰河、湖泊等丰富的自然和生态景观,更曾被杂志评选为全球十大最佳单日健行路线之列。此路线全长19.4km,平均需要6-8小时完成。


呈圆锥形的Mt. Ngauruhoe活火山。

曾经完成挑战Tongariro CrossingAnnika犹如回到大海的小鱼,蹦蹦跳跳地嚷着要去挑战另一座没到过的山峰。结果只留下一句“到时在停车场再会合”就一溜烟地不见踪影。走过最初一小时的步道后,真正的挑战方始出现。我们沿着崎岖陡峭的魔鬼阶梯(Devil’s Staircase)奋力往上爬,天气也在鼻息逐渐变得急促且沉重的同时,由炎热骤然转至低温并夹带寒风。四周的一片荒芜,让我不期然想起了月球表面。


茫茫白雾为前路增添神秘感。

结果我在因追赶StuartGabriel的步伐而疲弱乏力的时候领悟到:跟他们一起走难度超乎一般健行路线的Tongariro Crossing,是一个很错的决定!也许西方人普遍身形比较高大,走两步路就已经等于亚洲人的三步;又抑或他们的体力和运动细胞比较发达,总之要强制自己6-8小时内全程依照他们的步伐和节奏,简直是不可能兼自找苦吃的任务。

当我们逐渐登到更高的地区,天气寒冷和空气稀薄导致我出现轻微缺氧的状况,可以想象当时我的脸色应该只剩下“青白”两个字。由于路途还有十分十分遥远,同伴们便劝我考虑折返到停车场休息。心里挣扎良久,思前想后最后只好接受现实和劝告,宣布Tongariro Crossing挑战失败!


回程时反而有机会静心欣赏沿途风景。


我常说,在纽西兰只需推开窗户,到处都美得像一幅明信片。


步道旁的白雪让我想起了红豆冰。


期待在南岛迎接漫天飞舞的白雪。

正当我在和崎岖山路及毅力拉扯的同时,慧祥背起背包告别了Rod和Tauranga,独自搭便车到Tongariro国家公园和我与Annika回合。问题是送他一程的车主竟然把他停放在某处距离Tongariro国家公园“应该”不是太远,但是位置不明的地方,而他又迟迟无法再截到任何车子。最糟糕的事情,是他的所在位置手机讯号十分弱且不稳定。

我们的焦急随着渐黑的天色持续加深,最后只好向背包旅舍柜台职员求助,请他们开车协助到附近搜寻。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背着大背包,两手还提着许多干粮和零食的慧祥竟然戏剧化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原来他总算截到了好心人的便车,把他带离险境还送到我们的旅舍门前。Annika、慧祥和我经历一场虚惊,看到安然无恙的慧祥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三人抱在一起又叫又笑。当然,也不忘称赞慧祥千里迢迢替我们带来了许多食物。


坐在位于国家公园区内的旅舍外遥望皎月升起,心里和四周一样宁静。

兜兜转转,我们又再次走在一起了。而我们三个人之间最刻骨铭心的事情,即将就要发生…

Sep 30, 2011

兜兜转转圆缘圈(一)


根据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Stanley Milgram的六度分离理论,世界上每一个人平均都可通过六个人和你扯上关系。换句话说,任何一个陌生人和我们之间,距离平均只有六个人。旅行的时候,这个理论经常会莫名地出没在思绪里。陌生人、朋友、朋友的朋友、共同的朋友..途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总引发我猜度:隔着我们的,究竟会是哪六个人?

遇见、别离和重逢,都是旅途中交替上演的恒常戏码。历经万水千山被好心人送到WaitomoAnnika重聚后,我们接着的共同旅程中出现了一位特别嘉宾-曾在北岛北部同一晚收留十个背包客的沙发主人Stuart。三人会合后连夜兼程南下,一起到塔拉纳基(TaranakiStuart母亲家渡过周末。

沙发漫游借宿让我和Annika认识了Stuart,结果关系图从Stuart继续延伸到了他母亲、来自捷克的Gabriel以及南非的Andy。小碎花图案窗帘、纯白色柜子、复古壁挂镜,阿姨的双层房子带有浓厚的英式乡村风格,窗明几净、雅致舒服。唯一让我不习惯的,其实是Stuart直唤母亲名字-Shirley

阿姨家座落在走出阳台就能看见蓝天白云和大
地方。
世界在日落的静逸中放慢脚步,回归平和。




旭阳唤醒沉睡中的一切,宣布全新的开始。














陡峭的山峰
Taranaki”在毛利语中的意思是“陡峭的山峰”。该区的著名地标和精神象征正是顶峰被白雪覆盖的塔拉纳基火山(Mt. Taranaki)。由于外形酷似日本富士山,当年Tom Cruise主演的电影《最后的武士》(The Last Samurai)也曾在此取景。

来到Mt. Taranaki山脚,初次见到下雪的痕迹,
感受到冬天的脚步。















“被遗忘的世界”公路(The Forgotten World Highway)是纽西兰最偏远幽静的道路。长达150公里的路程曲折颠簸,中途完全没有加油站,名副其实地与纷扰俗世相互遗忘。
这段静静地躺在高山与河谷之间的公路被列为
纽西兰100个必到旅游景点之一。















(待续..)

Sep 12, 2011

大拇指闯天下(续)


在我有限的搭便车经验里,所幸从未遭遇任何苦难或坎坷的情况。承蒙老天眷顾,“平均15分钟就有人停车”这句话在我身上勉强还算正确。当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离开Tauranga独自南下和Annika会合的那次。第一次独自搭便车,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离开与安逸地带划上等号的Rod的家,最后满怀感恩地被陌生人的热心和大爱护送到目的地。

话说我在路边伸出大拇指站了蛮长的一段时间后,除了一位脚踏车骑士路过时做个调皮的无奈表情,指指后座问表示爱莫能助以外,似乎并没有人打算理会我。奋力抵御气馁,我继续打起精神把翘起大拇指兼开始有点酸痛的手臂笔挺地伸向路旁,并附送灿烂良善的笑容。然后,奇迹果然出现了

一辆灰蓝色休旅车驶到我面前停下,把我在拔河中从失望那端拉回彼岸。车门打开,载着四位小朋友的毛利族妈妈劈头就说:“好久没看见女生独自搭便车了,我刚才经过看到心里觉得不妥当,所以一定要U-转回来。我送你一程,赶快上车吧!”

解救我的大拇指免于在漫长等待中变僵的毛利妈妈的车。

妈妈Michelle热心得不得了,送我一程之余还专程绕到附近的毛利村落带我去参观传统建筑。如果有人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必须大声反驳,因为,我搭便车竟还搭出一餐免费的午餐来。不只如此,吃完肯德基大餐,由于担心我无法顺利搭到下一趟便车,Michelle竟然过家门而不入,说什么都要把我送到目的地。最后,他还留下联络电话,千叮万嘱要我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联络他。


和小朋友们一起参观毛利会堂。


与其说搭便车,其实我倒更像是在参加一日游旅行团。包吃包交通包观光那种…

“出门遇贵人”这句话被Michelle发挥到淋漓尽致,搞到我开始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我什么忘记还。如果每个人一生中的好运都有固定配额的话,我想,这一段路程我肯定耗损了不少。最有趣的是几乎每一次搭便车,送我们一程的人们都不约而同且苦口婆心地劝说:“其实在纽西兰搭便车并不如你们想象中安全,下次最好不要再试啦!”

对于抗拒“搭便车”概念的人来说,危险、耗时、麻烦、尴尬随手拈来的任何一个原因都足以让人决定说“不”。认真想想,搭便车和沙发漫游借宿其实相当类似:把自己置于一个被动的位置,通过陌生人提供的热心和善意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胆小如鼠如我,虽然没有胆量尝试极限运动,却对于这种另类冒险却乐此不疲。

就如我的hitchike启蒙老师Pony所说:“伸出大拇指,可能等3分钟,也可能等300分钟也没人理;停下车来的人,可能是你今生的新娘,也可能是hitchiker杀手(哇咧!)”。正因为结局充满未知,所以也更新奇有趣。最重要的是,因为遇到的都是愿意无条件为他人行方便的人,所以通过这种求助的方式,让我们深刻感受到在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的现今社会里,互助和善心,真诚和笑容,一直都在。这绝对是再多金钱也无法买到的珍贵体验。


去到澳洲后,hitch性难改..这次的搭档来自德国。

旅行的日子里不只没有指定的生活日程表,就连每个人原有的身份和性格都可以暂时遗留在护照中。在陌生国度里重新对于最细微的事物产生好奇,对最疯狂的事情认为可行。每个人的人生在旅途中仿若重新变成了一块洁白无暇的画布。没有痕迹、没有规则、没有包袱,任你自由发挥和创造。无论你的喜欢的是哪一杯茶,重要的是踏出第一步去写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



Sep 9, 2011

大拇指闯天下

关于搭便车(hitchike),旅游手册孤单星球(Lonely Planet)是这么形容的: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是可以搭到便车的,那一定是纽西兰。倘若行前阅读中看到的以上这句话是掉落心底深处的一颗种子,那么台湾背包客Pony在部落格分享的搭便车故事,肯定就是滋润种子长成幼苗的水份。 

Pony在纽西兰的一整年里几乎全程靠搭便车行走江湖,累积搭便车次数高达57次,当中竟然包括两次船和一次小火車!当幻想中的hitchike冒险之旅遇上hitchike达人现身说法,Pony精彩有趣的经历就让原本就跃跃欲试的我更加蠢蠢欲动… 

搭便车即便在背包客的群体里,也只是一种小众的“玩意儿”。毕竟,伸出大拇指后并不是每一次都如愿以偿地顺利到达目的地,想要在预定时间内抵达更是要祖先保佑、自求多福。所以,以安全及时间为优先考量的人通常不会考虑这种玩意。


地点:Te Puke前往Tauranga
人物:慧祥与我 
坏消息:哗啦啦啦…下雨啦!我们真是狼狈到… 
好消息:只换了两趟车就抵达目的地

在搭便车的这个少数群体里,大家要当自强并互相取暖。祖辈们的经验所累积成的智慧照耀着我们这些懵懂的新人。而经验传承的接力赛当中也造就了不少友谊,同时证明口述历史的重要性。 首先,决定搭便车那一刻就必须明白到,某个程度上这个举动是有(可能很严重的)风险的,而有助减低风险的做法包括:
1) 尽量不要单独一人搭便车
2) 将行踪、司机车牌号码告知亲友
3) 截停车子后别说出自己的目的地,而是先直接询问对方的目的地 

处理了安全问题后,接下来要关注的就是技术问题。所谓熟能生巧,搭便车的所谓技巧全凭用于踏出第一步并从每一次的实践中学习改进。另外,虚心听取前辈的教诲以及多和同辈交流切磋也有助提升搭便车的功力。

根据江湖上的分析,搭便车成功率最高的组合顺序为:两名女生,一名女生,一男一女,一名男生。而凡是两人以上的组合,人数和增长将和成功比率成反比。而且,还要切记选定司机能够清楚看见的策略性地点,并预留让司机反应和的停车的缓冲距离。 


为求达到目的(地),我们不择手段…地吩咐另外两位同行的朋友躲在一旁(顺便帮我们拍照),以提高搭便车的成功率。结果10分钟左右就有一对老夫妇停下送我们四个一程。

解决了上述两个关键,剩下的就只能靠运气了。为了鼓励搭便车的“后辈”如我和慧祥,Annika曾经拍胸口向我们保证通常平均15分钟就会有人愿意停车。完全不曾怀疑Annika的我们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他和朋友在南岛的碰壁经验:寒冷的天气中在路旁站了两小时都截不到任何车(南岛某些地区的车流量也实在太低了),所以最后被逼就地扎营过夜!我只能说:幸亏这个不幸的故事,我没有知道得太早..


车流量不多或出师不利的时候,百无聊赖的两个人有时等着等着,就会唱起山歌兼左摇右摆起来。自娱总是消磨时间的最佳方法。

(待续...)

Aug 8, 2011

休息,为了更远的路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纽西兰故事卡在了转角,说再见之后。我曾说过,每一段旅程都要走过三遍才算完整。我知道,我的长白云之乡故事,一直都处于“未完成”状态。

每一天,周遭的新事物和资讯都尝试填满我极度有限的记忆容量。那一年那些曾经刻苦铭心的经历和感想,不知不觉已开始被流逝的时光侵蚀着。乌龟在比赛中打败兔子的秘诀,是坚持和毅力。所以,我决定以一贯的龟速,继续说我的故事。


联名车子转售之际,也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暂时不知何去何从的我,决定跟着慧祥到 Tauranga朋友家借宿。在雨中折腾了几个小时,前后截了两趟便车后,我们终于顺利抵达Tauranga市中心,由慧祥的朋友Rod把我们捡回家。

虽然五月份在威灵顿的保姆工作已经确定下来,但是眼前的未知数实在有太多太多。由Tauranga到威灵顿的路线应该如何规划?如何把握开工前的日子游历北岛的其他地方?我都毫无头绪,也提不起精神去规划。因为,我甚至连明天要去哪里,做什么,都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需要暂时向“全职旅人”的身份请假。

3月中旬抵达纽西兰至今,从葡萄园工作,开始三人行北上旅行,到急转弯地决定分开旅行,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竟让人如此莫名地心力交瘁。人与人之间的扰攘,原来比葡萄园里重复蹲站8小时的工作,还要伤神累人。曾经一起想象的异国之旅,最后只剩遗憾和唏嘘;本来的两人并肩同行,结果变成寂静的两行脚印。虽然明白分开是更好的决定,但是心里的感慨、失落、茫然...却非一时两刻可以完全消化。

踏进Rod的家,我立刻迫不及待地将背上淋湿了的背包,用近乎丢的力度重重地卸到地上,想把过去几个星期心里的所有负担也一并放下。然而,心中沉甸甸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头顶总像是有朵跟住我脚步的乌云。仿如满是顽童涂鸦的沙滩,我只好静心等待海浪涌来将心中忐忑抚平。

纽西兰第四大城市Tauranga是著名的港口以及奇异果种植区,但是那显然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我只想安静地转换之前不停移动的不安定生活。萍水相逢的Rod竟然在第二天,把房子和车子都交托给我们,自己到威灵顿出差去了。结果,我和慧祥极尽颓废之其事,哪里都不去,什么都不做,只待家中捧着零食看《野蛮奶奶大战哥师奶》,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深深地为汪明荃折服。

在同一个时候,Annika和我一直保持联系。Annika,就是那个和我一个像秋天,一个像夏天的德国女孩。我们不断交换最新动向,总希望彼此的下一个目的地,会因为交汇而有机会重聚。当时他打算到Waitomo Cave,然后南下到Taranaki爬山。那端的他,一直怂恿我去和他会合,然后朝着威灵顿沿途一起游玩。他的建议在我脑海里回荡,但是暂时作不了决定。

两天过后,我和慧祥终于怀念起太阳的温度和味道,决定踏出屋外脱离不见天日的生活。

晴朗的这一天,一朵朵的白云晾在天空中陪伴蓝天。


在白浪滔滔的大海旁,我们登上Mt. Manganui,重拾探索未知的乐趣。


点点白斑不是别的,正是正要回家的绵羊。


登高远眺,顿悟一切事物竟是如此渺小。人类和他们的烦恼,原来也只不过是银河系里的一颗小沙粒。


暮色和月光催促我们下山回家。

童话故事和电视剧看得太多,后遗症是人在面对问题或困局时,潜意识总期待最后会有戏剧性的转折,然后一切问题顷刻圆满解决。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的。把现实搁在一旁几天后,我并没有突然得到神勇力量,前路也没有忽然变得光明。我只知道,旅途必须继续,我不可能永远躲在安全的角落。我深信,只要抛开顾虑跨出第一步,肯定就会知道该如何面对往后的一切。

这样决定以后,我把背包里多余的行装收拾好留下回收,再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正面想法温习一遍。背起背包,我决定去找Annika。离开Tauranga和慧祥,第一件要做的事是第一次独自搭便车。而我和夏天小姐之间那份纠结着爱恨情仇的关系,也正式宣告展开...




Feb 2, 2010

奇异の国度

纽西兰,注定和“奇异”纠缠不清。

一开始,“奇异”(Kiwi)指的是纽西兰一种稀有的鸟类——鷸鴕。据称Kiwi的名字取自其尖锐的「keee-weee」叫声。鷸鴕生性慵懒,一天睡眠可达20小时,只在夜间活动。寿命可达三十年的奇异鸟是少有奉行一夫一妻制的鸟类,即使配偶死亡也会终生守寡。另外雌鸟下蛋后会守护在洞穴外,由雄鸟负责孵卵的工作。它不仅是纽西兰的国鸟及国家标志,也是濒临绝种的受保护动物。

Kiwi鸟其貌不扬,身材小而粗短,嘴长而尖,因翅膀退化而无法飞行。

在纽西兰有这么一个关于奇异鸟的古老毛利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纽西兰岛是一座原始森林,里面住着各种各样的鸟类,有的居住在树梢,有的生活在林间,就是没有任何鸟类生活在森林的地面上。由于森林地面害虫孳生,吃树叶、啃树皮、咬树根,最后渐渐地威胁到了森林的安全。于是森林之王毛利人Tane召集所有鸟类一起商议,希望有鸟类愿意改换到森林地面上生活,以解决害虫的问题。

起初,所有的鸟类都不愿意这么做,而当时森林里最美的奇异鸟却一口答应了。
“我将拿掉你的翅膀,给你换上长嘴和褐色的羽毛。你将永远以吃虫为生,永远回不到树梢,你仍然愿意吗?”Tane再次确认。奇异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从此,它失去了翅膀,离开了树梢,生活在黑暗的森林的地面,默默地为森林清除了害虫,而它“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却保住了森林。

奇异鸟为了保住森林而失去飞翔的权利,也失去享受阳光的自由,同时,却也赢得了纽西兰人的敬重。

纽西兰的第二种“奇异”(Kiwi),是富含维他命C的奇异果(Kiwi Fruit)。这种褐色外皮的椭圆形水果原产自中国。很久很久以前,它的名字叫“猕猴桃”。

1904年,来自纽西兰的Isabel Fraser到中国探望在湖北宜昌传教的姐姐。这位女校长对于不曾见过的猕猴桃十分好奇,于是一时兴起将种子带回纽西兰,结果开启了猕猴桃飘洋过海的故事。女校长将种子送给当地的果树专家,之后再辗转到了知名园艺专家Alexander Allison手中,从而培植出纽西兰第一棵猕猴桃树。

纽西兰人将猕猴桃精心培育和改良,并在50年代开始大量外销。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一个比较“纽西兰”的水果名字。结果,也许因为毛茸茸的猕猴桃与奇异鸟外形相似,“Kiwi”这个具代表性的名字脱颖而出。从此,再也没有猕猴桃,只有奇异果。

2004年,纽西兰庆祝奇异果在长白云之乡生根100周年。丰盛湾(Bay of Plenty)是纽西兰最大的奇异果种植区,出产了81%的奇异果产量。目前,奇异果和苹果同属纽西兰最大宗的农业种植品,前者每年营业额高达10亿纽币。1988年,全国2700名奇异果果农联合成立佳沛纽西兰奇异果国际行销公司(Zespri International),以创意行销及专业培植研究,使纽西兰奇异果名扬国际。


在盛产奇异果的Te Puke小镇转售车子时,在奇异果果园工作的马来西亚朋友送了我一袋奇异果。根据某香港背包客的分享:要使奇异果加速变熟,秘诀是将奇异果+苹果+香蕉一起装在密封的袋子里。


突然发现,我和奇异果的共同点,是同样祖籍中国。

Kiwi是鸟类,Kiwi是水果。Kiwi,也可以是人类。
马来西亚(Malaysia)人叫Malaysian;瑞典(Sweden)人叫Swedish;日本(Japan)人叫Japanese。但是除了正式名称New Zealander以外,英语腔调自成一格的纽西兰人也自称Kiwi,而Kiwi husband则指顾家的好丈夫。有人说,纽西兰人和Kiwi鸟一样,胆小但善良;也有人说,这个称号源自二战纽西兰兵士的绰号。

纽西兰,注定和“奇异”纠缠不清。

Jan 3, 2010

转角,说再见

如果在纽西兰有一个地方,将为你留下最深刻的嗅觉回忆,那应该会是我们告别Carol妈妈后的下一站——Rotorua。这是一个你闭上眼睛也不会搞错的地方。当你看见前方烟雾迷朦,而嗅觉神经因空气中异味的刺激而进入备战状态——没错,你已经来到了纽西兰著名的地热(geothermal)胜地Rotorua。

迷朦的烟雾并非因焚烧而是高温,刺鼻的味道不是臭鸡蛋而是硫磺。Rotorua是其中一个最早被发展的纽西兰旅游胜地,因地处活跃火山地带而四处有高达200℃的沸腾热水,更不断冒出硫磺气。虽然闻到硫磺气味大家都不禁皱着眉头捏鼻子,但是每年“闻”Rotorua的“远播臭名”而前来的旅客一点也不少。另外,Rotorua也是纽西兰最大的毛利部落-蒂阿拉瓦部落的家乡,区内仍保存着35座Marae(毛利大会堂),因此这里也是见识与体验毛利文化的重点区。

在Rotorua的沙发主人是一家三口的小康之家。爸爸Jeffery说话速度很快,幽默风趣而且说得起劲时总会比手划脚。听说我们要参加一日团去看Rotorua有名的热水湖,他还热心地告诉我们,要看沸腾冒泡的热水湖其实不必花钱去参观,在市中心绕一绕就可以找到,虽然规模比较小,但也一样是会沸腾冒泡的。

Jeffery另外提供了一些活动建议,以协助我们规划行程。结果,Jeffery提到的,旅游册子里推荐的,一般人到Rotorua会做的,包括:毛利文化村之旅、温泉泥浆浴、牧场绵羊表演、地热区观光(如:香槟池)等等...我们一样也没做到。因为我们逗留在Rotorua的两天都下起滂沱大雨,把我们的兴致浇熄然后稀释,一切计划只好作罢。


在市中心兜兜转转,结果没有找到表哥口中美味的羊肉串烧,却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Jeffery口中的免付费热水湖。


当然免费的热水湖并没有很壮观,但是恼人的雨天毁了原定的计划,没有橙,只好捡回个桔了。

一直很喜欢“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
我之前寄出的工作申请,结果只有一份威灵顿的保姆工作有回音。巧合地,那其实也是我最有印象的一份工作,因为要照顾的是一名患血癌的4岁小女孩。由于女孩的妈妈要求至少工作三个月,而逗留在北岛工作三个月对于在纽西兰只有六个月的我来说实在是一种奢侈,所以,只好忍痛拒绝。

前方正“疑无路”之际,那位威灵顿妈妈再次联络我,表示他们目前来自瑞典的大姐姐将在4月尾离开,而接棒的加拿大大姐姐最早要6月才能抵达纽西兰,所以中间有一个月的时间,问我是否有兴趣填补5月的空档。于是,我找到了“又一村”,下一份工作终于有了着落。而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当初没当成“大姐姐”的遗憾,总算有机会弥补。


Rotorua的沙发主人Nikki以及有潜质当大卫高柏飞接班人的小Michael。小Michael因为外婆最近旅行买了不少变魔术的玩意儿给他,而使我们有幸成为他的第一批观众,还会被钦点上台协助魔术表演。

和妈妈Nikki的谈话中才无意知道,在纽西兰体罚小孩属刑事罪(注1),就算父母也不可随意打小孩。慧祥知道后一直嘲笑我,说我出门遇贵人,及时得知这个讯息;又千叮万嘱要我切记接下来当保姆时,就算被气得再难忍也不能对小孩们动手动脚,否则他就会在报章看见我因打小孩而被判入狱的新闻。

不管是深思熟虑或一时冲动,三人决定Rortorua后把车子转售,间接预告了分手的日子。道别很有性格地臭臭的大雨下得稀里哗啦的Rotorua,我们来到盛产奇异果的Te Puke,把车子卖给了之前通过网上论坛认识的马来西亚朋友的朋友及朋友的朋友-一共四位男生合资买下我们的Subaru车子。屈指一算,半个月前我们以NZ$1500在奥克兰买下车子,转手以NZ$1450卖出,等于中间两个星期用车子的费用只需NZ$50,这宗生意只能说是好康一桩!交易完毕,一班同样来自马来西亚的朋友还在镇上的KFC一起吃午餐,然后一起埋怨纽西兰的KFC没有提供免费的辣椒酱。

车子的变卖,表示别离的到来。当天,玮艳留在Te Puke,打算接着到Lake Taupo;我则随慧祥冒雨搭便车往Tauranga朋友家借宿。然而除了5月必须到威灵顿开始保姆的工作,接下来的2个星期该何去何从,做些什么,当时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好相信,船到桥头自然行。

注:纽西兰于1990年立法禁止学校体罚孩童,及后国会在2007年以113对7票通过禁止父母体罚孩童法案。去年在一项以“父母矫正式的体罚體应列为纽西兰的刑事犯罪行为吗?”为题目的公投中,54%合格选民参与投票。而投票民众当中高达87%赞成应赋予父母轻度体罚子女的权力。就此纽西兰总统John Key表示将认真看待此讯息但现阶段并没有修法的打算。

Nov 24, 2009

动物农庄@山坡上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山坡上,住着Carol和他的家人。




除了一家三口,他们山坡上的家还住着很多动物。我是说,很多。但是这些不怎么精锐的动物部队当中,除了绵羊需要贡献羊毛让Carol织毛线,大家的身份都不是家畜,而是宠物,是被关爱照顾,而且各有名字的家庭一分子。


刚抵达Carol家门,前来迎接的就是他们家的黄金猎犬Flitcher。


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但是绝对忘不了小家伙晚上一直尝试窝在我们铺在客厅的床褥。结果我们用椅子和沙发筑起层层围墙,终于安心入睡,mana tahu....隔天早上起身一张开眼睛,他竟然就睡在我们旁边。


这只狗狗的名字不是忘了,而是从来不晓得,因为他总是躲在车子里,很少参与屋内的社交活动。


风靡全球的《魔戒》就在咱们家附近的Matamata取景,而在下就是鼎鼎大名的Frodo。


妈妈,红萝卜吃多了...眼睛就会变红色,是这样吗?


人生有几个十年?上半生的我是农场里的乳牛,退休后就在这里悠哉游哉喽。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但是我却胆敢在女主人头上动土。还未取名字的我是因为受伤而被带回来的。


你对孔雀的印象总是五颜六色+开屏对吧?我就偏要生来一身雪白羽毛,怎样?


#~我不是沉默的羔羊...#~正在七情上面唱歌的我是一只骨骼精奇的小公鸡-George。


鸡手鸭脚地...抱着一只鹅。也搞不清是他比较怕我,还是我比较怕他。


我和他之间最近的距离,少过0.01厘米,27秒后,我爱上了他-绵羊Blackie。


我拿着相机在草地上追了一个早上,想要捕捉两只可爱小猪的大头照,害结果臊的Honey(近镜头者)始终不肯对镜头笑笑。


Pollyanna说:“你很烦呐!好啦好啦,快点拍啦,拍完拜托不要再kacau我晨运。”

说真的,很好奇,小猪们晚上究竟有没有和George Orwell的老少校一样,趁人类睡着时召集其他同伴们开会,口沫横飞地发表“凡事两条腿的就是敌人,凡是四条腿或有翅膀的就是朋友...”的言论,以密谋推翻主人,一统天下?

Oct 7, 2009

当我、你、他,不等于我们

本来,我和玮艳最初,也是一直以来的计划,就是先在奥克兰採葡萄、买车,然后开始由北岛一路往南,途经并逐一走遍Rotorua, Bay of Plenty, Napier, Wellington, Marlborough, Nelson, Kaikoura, Christchurch...,最后停留在南岛Lake Tekapo某间启程前已经安排好的渡假屋工作三个月,接着游历南岛、结束纽西兰之行再前往澳洲....

本来,我和玮艳和慧祥计划一起闯荡北岛,而慧祥将在抵达南岛后与我和玮艳分道扬镳,前往Westport农场换宿,然后继续他一个人的旅程。

一起在Cambridge某个湖边消磨时光的三个人。


一起在那个秋天荒“废”岁月的三个人。


一起学做面包的三个人。

都说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结果,就在旅途中的起点-北岛北端,我们决定推翻这一切,因为,我和你和他,原来无法成为我们。

一辆Subaru车子坐四个人还绰绰有余,一段路却原来只需要三个人就会变得拥挤。
一开始,空气中弥漫着对于旅途上各种新奇事物的兴奋与期待。可是,旅途中的选项、想象与现实的纠葛、生活中的琐碎,慢慢地将我和你和他不同的优先次序、性格差异、磨擦与矛盾慢慢地放大、显现。然后,空气开始被一种不自在的沉默和张力所占据。嫌隙就像摊在太阳底下的裂痕,凹陷处的积水折射出耀眼的光线,让人无法避而不见。事情经过几番转折,最终,决定是,分开旅行。

既然连车子都已经联名买下了,彼此间的关系有那么恶劣,非要分开不可吗?事实上,没有。分开或继续互相拉锯,坚强与脆弱持续对抗。在内心挣扎、反复思量的时候,两个结果的各种好坏,大家都已经想得清楚。这趟旅程里,自在舒坦的心情和开心美好的回忆是谁也不想妥协的。所以,大家收起忧虑和彷徨,选择孤身上路。

作出决定、达成共识后,三人依原定计划在完成北岛北端后,南下经过奥克兰、罗托鲁亚(Rotorua),最后在盛产奇异果的Te Puke把车子转售,正式分开。那一刻,虽然对于这个决定不再犹豫,只是回想起之前一起计划的行程、一起想象过的纽西兰之旅,心里难免有点唏嘘,对于接下来的路,也多了几分迷惘、不踏实的感觉。在罗托鲁亚的最后一夜,三个人谈了很久,总算为这个组合划上完满的句号。

走过纽西兰北段公路尽头的痕迹。

很多时候,人与人的相处,沟通、谅解和缘分,缺一不可。我和你一起离开熟悉的家、一起到陌生的纽西兰人家中借宿、一起在葡萄园憋着尿工作、一起准备午餐便当也一起挨饿、一起合作杀价买二手车、一起看不到日落却看见双道彩虹、一起讨论日本人Kuma为什么那么酷、一起...,在最艰难的旅途的开始,你的陪伴,使我的步伐更加稳健,省去许多跌跌撞撞。纵使最终没办法和你一起完成纽西兰之行,感谢你,陪我走过的每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