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8, 2011

休息,为了更远的路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纽西兰故事卡在了转角,说再见之后。我曾说过,每一段旅程都要走过三遍才算完整。我知道,我的长白云之乡故事,一直都处于“未完成”状态。

每一天,周遭的新事物和资讯都尝试填满我极度有限的记忆容量。那一年那些曾经刻苦铭心的经历和感想,不知不觉已开始被流逝的时光侵蚀着。乌龟在比赛中打败兔子的秘诀,是坚持和毅力。所以,我决定以一贯的龟速,继续说我的故事。


联名车子转售之际,也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暂时不知何去何从的我,决定跟着慧祥到 Tauranga朋友家借宿。在雨中折腾了几个小时,前后截了两趟便车后,我们终于顺利抵达Tauranga市中心,由慧祥的朋友Rod把我们捡回家。

虽然五月份在威灵顿的保姆工作已经确定下来,但是眼前的未知数实在有太多太多。由Tauranga到威灵顿的路线应该如何规划?如何把握开工前的日子游历北岛的其他地方?我都毫无头绪,也提不起精神去规划。因为,我甚至连明天要去哪里,做什么,都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需要暂时向“全职旅人”的身份请假。

3月中旬抵达纽西兰至今,从葡萄园工作,开始三人行北上旅行,到急转弯地决定分开旅行,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竟让人如此莫名地心力交瘁。人与人之间的扰攘,原来比葡萄园里重复蹲站8小时的工作,还要伤神累人。曾经一起想象的异国之旅,最后只剩遗憾和唏嘘;本来的两人并肩同行,结果变成寂静的两行脚印。虽然明白分开是更好的决定,但是心里的感慨、失落、茫然...却非一时两刻可以完全消化。

踏进Rod的家,我立刻迫不及待地将背上淋湿了的背包,用近乎丢的力度重重地卸到地上,想把过去几个星期心里的所有负担也一并放下。然而,心中沉甸甸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头顶总像是有朵跟住我脚步的乌云。仿如满是顽童涂鸦的沙滩,我只好静心等待海浪涌来将心中忐忑抚平。

纽西兰第四大城市Tauranga是著名的港口以及奇异果种植区,但是那显然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我只想安静地转换之前不停移动的不安定生活。萍水相逢的Rod竟然在第二天,把房子和车子都交托给我们,自己到威灵顿出差去了。结果,我和慧祥极尽颓废之其事,哪里都不去,什么都不做,只待家中捧着零食看《野蛮奶奶大战哥师奶》,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深深地为汪明荃折服。

在同一个时候,Annika和我一直保持联系。Annika,就是那个和我一个像秋天,一个像夏天的德国女孩。我们不断交换最新动向,总希望彼此的下一个目的地,会因为交汇而有机会重聚。当时他打算到Waitomo Cave,然后南下到Taranaki爬山。那端的他,一直怂恿我去和他会合,然后朝着威灵顿沿途一起游玩。他的建议在我脑海里回荡,但是暂时作不了决定。

两天过后,我和慧祥终于怀念起太阳的温度和味道,决定踏出屋外脱离不见天日的生活。

晴朗的这一天,一朵朵的白云晾在天空中陪伴蓝天。


在白浪滔滔的大海旁,我们登上Mt. Manganui,重拾探索未知的乐趣。


点点白斑不是别的,正是正要回家的绵羊。


登高远眺,顿悟一切事物竟是如此渺小。人类和他们的烦恼,原来也只不过是银河系里的一颗小沙粒。


暮色和月光催促我们下山回家。

童话故事和电视剧看得太多,后遗症是人在面对问题或困局时,潜意识总期待最后会有戏剧性的转折,然后一切问题顷刻圆满解决。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的。把现实搁在一旁几天后,我并没有突然得到神勇力量,前路也没有忽然变得光明。我只知道,旅途必须继续,我不可能永远躲在安全的角落。我深信,只要抛开顾虑跨出第一步,肯定就会知道该如何面对往后的一切。

这样决定以后,我把背包里多余的行装收拾好留下回收,再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正面想法温习一遍。背起背包,我决定去找Annika。离开Tauranga和慧祥,第一件要做的事是第一次独自搭便车。而我和夏天小姐之间那份纠结着爱恨情仇的关系,也正式宣告展开...




1 comment:

*^_^* said...

Wonderful! Nice post!
(even after trans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