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对陌生人这么热衷的人。我们在北岛北部第一大镇Whangarei的沙发主人Stuart和他的室友Matt都是沙发漫游网站成员,后者还是该网站北岛北部的大使。两人各自答应借宿要求的结果是,到Stuart和Matt的家你可能会见不到两位主人,但是永远会找到陌生人!长期流动着纽西兰背包旅人的他们的家,是个大门永远为陌生人打开的家,是个专门收留背包旅人、流浪者的,大家的家。
由于Whangarei位于奥克兰和北部最北端中间,所以往返两地的旅人总会至少经过此地两次。我们前后在他们家住了四天,巅峰期竟然在同一个晚上收留了十个人!Stuart说,法国的Fanny和Mahalena北上看灯塔和海角前曾在此逗留,说过会再回来;两天前德国的Annika到Paihia去玩风帆,应该差不多南返了;有一对德国的情侣说这一两天会来到…结果,刚好遇上碰巧,大家都在同一天出现,所以两个纽西兰人的家当晚宣布失守,被4个德国人、3个马来西亚人、2个法国人和1个阿根廷人占领。
Stuart是一名银行经理,Matt则经营家族的农场。由于我们刚好是Stuart服务的ASB银行的顾客,所以他总打趣说,招待我们就算是回馈顾客。两人对陌生人的慷慨和信任让人大开眼界。除了交待我们任意使用家中设备如花园、泳池、电脑、音响、书籍、厨房、冰箱、洗衣机、脚踏车…他们家的钥匙竟然长期放在大门旁的电箱上,所以举凡到过他们家的人,只要踮一踮脚就可以轻易拿到大门钥匙,随时进出他们家中。想必两位仁兄一生中暂时未曾因为相信陌生人而遭受任何挫折。
在Stuart家,我们衣食无虞、快乐无忧,不禁作出“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定论。以下记录其中一天晚餐的实景:
傍晚准备晚餐时…
他:“Would you like a beer?”
我:”sure!”(啤酒已经逐渐变成了我们在纽西兰的凉茶)
于是我们就喝着啤酒凑热闹看Stuart准备晚餐。
晚餐时…
他:”help yourself with the salad”
我:”OK”(啤酒已经占据了胃的1/3空间,加上沙律,在餐桌上实在已经没什么作战能力了)
他:”Wine for you?”
我:”Yes, please”
他:”Try some barbecued meat. We have beef, lamb, chicken…”
我:”I’ll have some lamb..” (好丰盛的一餐…但是我开始饱了..)
他:”you like it?”
我:”yeah, it’s nice”(好味道!只是…肚子好撑…)
他:”come, have some more” 伴着说话,Stuart随手又夹了几块肉给我。
我:(点头微笑)(天哪..虽然恭敬不如从命,但是这样从下去,我的命搞不好会丢了..)
好不容易晚餐终于吃完了。
他:”Anybody wants ice-cream?”
听到雪糕,眼睛发亮。装作不知道肚子的抗议,不知死活地要了一杯。Matt自制的花生雪糕真美味!
吃过雪糕..
他:”Can I get you a hot drink?”
我:...(放过我吧..)
某天,我们无意中发现德国人Peter是瑜珈导师。大伙儿起哄要他教我们瑜珈,于是下一分钟一行人就在Stuart的花园里随着Peter的指示,手脚和身体都笨拙地扭成一块,假装很有深度地啜饮着印度文明的精髓,然后再笑作一团。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这张沙发同样可以在夜间改装变身成为小床。
Stuart家花园有个泳池。天气太冷,我说什么也不肯下水。
萍水相逢的我们只不过在山顶上哈拉两句,半小时后,两位来自奥克兰的大学生就出现在Stuart家中和我们一起BBQ。
Stuart装钓鱼配备的背包很有宁采臣的感觉。
我们在Stuart的带领下在海边的岩上钓鱼,一个小时光景就钓了八条红鲷鱼(Snapper)。忍不住要炫耀一下,当天最大的那条鱼是第一次钓鱼的在下所钓到的。
Stuart教我们拍照时把鱼凑前,通过与人物比较,制造夸大鱼只体积的效果。但是我要澄清,这条鱼真的是很大啦!
慧祥成绩也不错,但是我们对他这次钓鱼记印象更深刻的是那个有关”don’t touch”的小秘密。
谁知盘中餐,条条皆辛苦(钓鱼要花很大力气啦)。
Maggi mee goreng + Telur mata kerbau-马来西亚另一代表作。
法国朋友煮的红酒牛扒。
在纽西兰的半年内,我三位最要好的朋友中,第一位,是在Stuart家认识的Annika。当时的Annika即将迎接21岁生日,是一个大无畏,活跃好动的德国女生。十个人一起留宿的晚上,客厅里人满为患,小妮子自告奋勇在摄氏15度的屋外睡在自己的小帐篷里。道晚安后他还宣布:“如果明天早上8点我还没有起身,你们任何人都有权力把我扔到泳池里去!”。
我和Annika的性格也许说不上是两极,但总有种“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至少,初次见面时,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成为出生入死的好朋友。离开Stuart的家后,我们一起hitchhike北上Paiha,原本以为从此只是两条平行线,但其实,我们的下一段路已经悄悄地像被扯散的毛线球一样,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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