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4, 2009

不想说 . 再见

北岛北端之旅,在晴朗的四月天以Kerikeri为终站。通过玮艳安排的,三人再次沙发漫游,而这次的主人,叫Barry。Barry家就座落在一个农场隔壁,屋后小溪潺潺,侧边绿草油油,是我在纽西兰借宿的经验中住过设备最完善、最舒服的家。Barry是慈父型的沙发主人,对我们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除了驱车带我们去参观百年老树kaori、橘子园,还教我们做雪天使和鳄梨三文治。他宽厚的肩膀,仿佛能够包容陌生人的棱角;温暖的笑容,正好融化旅者满身的风霜。


一直为陌生人打开的大门。


(右起顺时针)百香果、鳄梨、纽西兰特产Feijoa-香香的味道,甜甜的滋味。


Macademia nut是一个重要的人最喜欢吃的豆类。最近朋友姐姐到新疆旅行把它带回来做手信,据说中文名字叫作“圣豆”。

对于亚洲文化,尤其中华文化,金发碧眼的Barry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个话题,是他无意间透露最欣赏的亚洲导演是黄家卫而开始的。他笑说好莱坞电影太模式化了,往往故事演到一半,已经可以猜出结局,反而亚洲电影则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情节。对于亚洲,Barry的观察与心得不止如此。他语重心长地说,东方人总是因为礼仪,碍于关系,而把最真切的感受卡在喉咙,选择点头,选择赞成,不善于表达自己或拒绝别人。

慧祥和Barry特别投缘,常常天南地北促膝长谈。我则在同一个时候,开始认真地规划往后的行程,同时撒网式地寄出工作申请。採果工人、工厂包装工人、餐厅侍应、背包旅舍换宿...无意中还发现了保姆的工作。想起几年前最终没有成行的美国大姐姐(Au Pair)计划,于是近乎补偿似地寄出了几份保姆工作的申请。但是心里明白,一般保姆工作要求的“至少工作3个月以及拥有驾照”,我两样都不符。所以,成功机率大概就跟中彩票相差不远。右手食指单击“提呈”后,我劝自己不该抱任何希望,同时暂时忘记找工的焦虑。

某次,聊起墙上欧洲行留下的照片,Barry开始告诉我们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次旅行的故事。当是儿子Luke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小宝宝,一家三口出发去了一趟欧洲之旅。Barry说,可能是怀中抱着宝宝让人不自觉地降低防备心,认定他们两夫妇不会是“坏人”,所以一路上接收了很多陌生人的善意。有的逗宝宝玩,有的和他们分享食物,有的和他们聊天,有的还邀请他们回家借宿。如果当时没有宝宝同行,欧洲之旅的回忆肯定会少了很多陌生人笑脸。

不同背景、文化、价值观的环境中长大,果然为我们塑造了不同的看法。我从来没想过有人觉得带小宝宝去旅行是件轻松自在的事情。至少据我所知,马来西亚的华裔父母在孩子年纪还小时,通常宁愿安份地呆在家,也不想带着奶粉、奶瓶、暖水壶、尿片、衣服、玩具、药物...和宝宝一起去旅行。但是Barry的经验却提供了截然不同的角度。


Barry的独子Luke目前念中学,喜欢打鼓。


因为迷上《星球大战》,Luke在网上通过E-bay购买剧中人物自己动手组装。



大马帮另一杰作-这次是黄梨炒饭。纽西兰的黄梨真是贵到不像样。


Barry对于中华文化的钟爱,不难从餐桌上写着“万寿无疆”的瓷碗发现。


海阔天空,天大地大。


出发到纽西兰之前曾帮郑立慷学长助选的慧祥把助选时的党衣也塞进背包,要为外国朋友说马来西亚的故事。

我们依照原定计划在Barry家逗留两天,然后启程南返。离别的时候心里不期然有些沉重,虽然事实上我们只相处了短短的两天时间。开往Whangarei的路上,车厢里以一片寂静,摇下车窗只听见秋天的风在呼呼作响。大家心里都明白彼此沉默的共识-我们都想再待久一些,却谁也没说出口,所以,我们选择在归途中静静地自我调适。

我想起“旅行让人学会握手,也学会分手”这句话。离别是旅行路上必修的一课,就算我们再留一天、两天、一个星期,最后还是要走,“再见”二字,始终要说出口。每段路,总有些占据你回忆某个角落的背影及笑声,然而这不应该是牵绊你继续往前走的理由。于是,我们把属于Kerikeri的美好回忆小心收藏,头也不回地再次来到Whangarei,等待第二天正式道别北岛北端,直驱奥克兰。

2 comments:

the mks bar said...

Walao,你们旅游总是不忘党~~

ShiQing said...

慧祥和党没有关联,只是一名在308帮忙助选的热血青年。即使我也是纽西兰回来后才参与政党的。

所以,只能说:我们旅游总是不忘马来西亚 =)